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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国中将胡奇才回忆新开岭战役胜利后的喜悦与烦恼

发布日期:2025-06-23 20:57    点击次数:52

  

胜利:喜悦与烦恼.

1946年11月2日上午10时,新开岭战场上枪炮声沉寂了。代之出现的狂喜欢呼声震山谷。

然而,我们纵队领导的心,却沉重起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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号称“虎师”的敌新6军第22师已抵达双岭子集结,距我们只有15公里。这个全美式装备的蒋介石主力中的主力,靠汽车轮子走路。如果向我扑来,也只需个把小时。由安沈线直下风城、安东的敌52军第21师,已于我全歼25师的同一天,占领了新开岭以东不远处的宽甸,企图堵死我东退之路。北路从抚顺东犯之185师、91师,没被我3纵挡住,占领新宾之后,也于新开岭战役结束的同一天,即11月2日占领了通化;另一路正向桓仁推进,企图堵死我向3纵靠拢的退路。

我正处在强敌3面包围之中,南面便是中朝国界鸭绿江,形势十分严峻。刻不容缓地逼着我们果断决策,确定下一步怎么办?

消灭25师不言而喻是件大好事,可是胜利后当即遇到了诸多急需解决的难题:第一,如何消化眼前这6000多名俘虏?新开岭一战我伤亡几近2000人,去掉减员,全纵实员不足万人,几乎与俘虏一对一。敌人虽已被俘,内心并未归顺服气,弄不好就要出事。第二,如何把6000名俘虏中的连以上军官清理出来?这也需要时间。第三,如何转移我1582名伤员?这绝不是简单的事。第四,如何掩埋我330名烈士?这需要时间。第五,如何处理缴获的堆积如山的战利品?尤其是我们拿不了的大批武器装备?这些难题如同沉重包袱压在身上,加上如何对付向我围宋的敌人。急需作出下一步行动的决策。胜利不只是喜悦,也有麻烦。

11月2日,战斗刚刚结束,我们纵队领导立即召开了师以上干部会,研究下一步怎么办?

大家分析了眼前的严峻形势后,几乎一致意见立即脱离新开岭,从牛毛坞穿过桓仁原始森林向在辑安地区的我3纵队靠拢。对我牺牲之烈士,迅速就地寻找合适之处掩埋。缴获军用物资能带的尽量带,带不了的烧掉,烧不了的武器与我烈士深埋一起。对俘虏中的军官当日清理完,个别清理不完的,边走边清理。清理后的俘虏官兵进行编队,分给各师和纵队警卫营押送,我1500多名伤员除已由群众抢救下去的以外,全由俘虏抬着走。

大家认为这些意见是可行的,应该马上行动。只是个别同志提出不同意见,坚持要打宽甸。大家分析了敌我情况后,都不同意打宽甸,认为此举消灭敌第2师的可能性极小,弄不好会把获得的胜利丧失了。再说,如打宽甸,敌人在双岭子集结的援兵第22师会咬住我不放,会置我们于不能脱身的地步。加上胜利后的“包袱”,稍有迟疑即使不被敌人吃掉,想与辽东军区、3纵队会合也是不可能的。那样一来,就会影响陈云同志和肖劲光司令员掌握和指挥的南满战略战局,使其面临更大的困难。虽然当时我们不知道后来有四保临江之举,但我们知道,4纵和3纵不能迅速靠拢,辽东军区就缺少一只胳膊。会上,大家否定了打宽甸的意见。

最后,我和彭嘉庆、欧阳文、李福泽等纵队领导同志,根据各师领导干部的意见,作出了不打宽甸的决定。后来的实践证明,不打宽甸速向3纵靠拢的决策是对的。

我们采取边打边走、边整顿部队、边消化俘虏的方针,迅速向辑安、临江方面转移。

我们掩埋了烈士,在转移途中,有计划有分工地组织力量运走伤员,把俘虏中敌军官清理出来单独押送,对俘虏中的敌军士兵边走边进行教育,尽快分到了连队;对缴获的武器装备物资,一部分补充给连队,带不走的发给地方武装或者同烈士埋在一起。但是途中也发生——些问题。由于时间太仓促,对敌人军官清查不够彻底,有的剃光了头混到士兵之中,被补充到连队。这些人到连队后,伺机打死我们的连队干部便逃跑了,使我们吃了些亏。因为伤员多,时间紧迫,我们动员机关干部也参加抬运。我们还命令俘虏的敌军官抬担架,我向这些军官说:“你们打伤了我们的人,理应你们来抬。”“谁要是对伤员无礼,或是扔掉伤员,就地枪毙。”在我们的威力强迫下,他们也只得老老实实地抬着我们的伤员。

转移过程,我纵队每天用两个师与尾追之敌不断交火,阻其前进。用1个师轮换休整。就这样边打边转移走了1个月,到1946年12月2日,在通化以东地区与辽东军区和3纵队胜利会师,用实际行动迎接了陈云同志和肖劲光司令员的到来。

在安沈线正面阻敌之我12师35团,经过千辛万苦,也在辑安胜利归还建制。

转移途中还有两件事有必要说明一下。

第一件事,途中我们遇见了安东省委书记刘澜波带一批地方干部转移。刘澜波同志当时兼任我4纵队副政委。他说路上很不安全,希望我们能派1个连护送他们一下。当时我们宿在一个农产家,躺在炕上休息的一位领导同志没等我表态,就说:“部队不能再分散了,抽走1个连,部队就更显不足了。”我当即反对说:“困难再大也得支援地方干部转移,只抽1个连嘛,不会影响我们的力量。”我指派了1个连给刘澜波同志,护送他们上了路。为此事那位领导同志与我争论了几句。

另一件事,就是在我们纵队快到辑安的前两天,那位领导同志提出要先去临江向辽东军区首长汇报,这使我们很惊讶。我是司令员,彭嘉庆是政委和纵队党委书记,向上级领导汇报怎么能抛开两个一把手?

我与彭嘉庆同志对他进行了劝说,希望他再坚持两天,随纵队一起转移,等与辽东军区会合后再说。

但是,我们的劝说没起作用。那位同志擅自乘汽车离开纵队,经朝鲜边境直去临江,找陈云、肖劲光同志汇报去了。他汇报的内容,我们纵队几位领导都不得而知。

1946年12月2日,我纵边打边走转移到了辑安。在此之前的几天,我的头痛病又犯了,一阵一阵发作,疼起来真是要命,担架抬了两三天,我仍坚持指挥。

我考虑到怕牵累部队,就给陈云同志发电报请示离队治疗。就在部队行进至与辽东军区和3纵队会合的那天,陈云同志复电,批准我离开部队去大连治疗。部队白天走了,晚上我从辑安跨过鸭绿江到了朝鲜。我沿鸭绿江朝方一边,边走边看望我们转移到那里的伤员和部队家属及后勤工作人员。经苏联红军帮忙,和同朝方交涉,解决尚在挨冻的伤病员的住房问题。然后偕爱人王志远、大儿子鲁克、四儿子东凯向平壤走去。

临离开辑安时,组织上批准我1辆美式吉普车,1个警卫班。坐着汽车,一连行驶3天才到平壤。在平壤,见到了朱理治同志,他是我党驻平壤办事处主任,是个大学生,后来曾任过河南省委书记,瘦高个,非常精干,在朝鲜任职期间做了很多卓有成效的工作,和朝鲜的关系很融洽。他见到我们十分热情,安排非常周到。给我们安排住房,办进出朝鲜的手续,寻找去大连的船只等。我们在平壤停留了1个星期,就和朱理治同志建立了很深的友谊。在平壤,我还见到了朱瑞同志,他是我军在东北炮兵的创建人之一。见面他就高兴地说:“你们4纵在新开岭战役打得很好,首次全歼了敌人1个师。”

12月中旬的一天,我们乘上朱理治给我联系好的1艘载重1万多吨的苏联大船,在朝鲜的镇南浦码头启航。船行1天多就到了大连。

写到这里,还要澄清一个问题。41军军史第106页,对我离队养病是这样写的:1946年12月初,“胡奇才副司令员此时去休养”。

这段记载与事实不符,我自1946年6月至1947年9月一直任第4纵队司令员。早在41军军史印出前,我就听到两种风传,一说新开岭战役时我不是4纵队司令员,二说新开岭战役期间打与不打争论很厉害。其实,新开岭战役期间,根本就没发生过打与不打的争论。打不打宽甸的争论是在新开岭战役胜利之后。此后,我见着老同事常唠叨此事。巧了,1988年我在301医院唠叨时,恰被当年在总政干部部当过副部长的周梓同同志听见了,他说正为上海辞书出版社编纂《中国人名大词典·当代人物卷》,他在档案材料中查到过当年东北民主联军参谋长刘亚楼、聂鹤亭写给军委的报告中确有我任4纵队司令员之事,于是他摘抄了一份给我。现摘抄有关的片断:

东北干部状况

(1946年11月3日)

乙、各纵队:①②③(均略)④四纵队司令员胡奇才、政委彭嘉庆、副司令员韩先楚、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欧阳丈、参谋长李福泽。10师师长杜光华(以下略)

实力(略)

民兵数字无法统计。

刘亚楼

聂鹤亭

历史是事实,唯有实事求是,历史才能告诉人们过去与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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